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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(三更合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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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(三更合一)

左若菱是出身四大宗門的獨生女, 出生時便定了婚約,門當戶對的友宗之子。

後來雙雙攜手入世歷練,原本約定歷練回來之後便完成婚約, 誰知未婚夫回來之後便失了神志。不僅如此, 修為還在一日日地後退。

未婚夫的家裏請了無數醫者, 最後僅有一位經驗老道的醫者下了診斷, 說是轉世時遇到了魔物,被魔氣侵染, 如今只怕難以清醒。

對方不願這樣的醜聞暴露,便主動和左家提出解除婚約。誰知左若菱不同意, 說什麽修仙之人最重信義,怎可因對方落難而毀約,還為他遍尋名醫,逐漸成為仙界一段佳話。

任誰談起若菱仙子, 都讚她癡情不悔,堪稱仙界楷模典範。

“老夫最是瞧不慣現在這些嬌生慣養的女仙,動不動便說生活不如意,還不是吃仙門的供養, 哪來這麽多挑三揀四, 還要夫婿順著她們的脾氣,半點凡間女子的忠貞賢惠都沒有!”

仙界男女皆能修煉,修煉快慢只看悟性, 所以一開始,反而是女仙的數量高於男性, 大家也都平起平坐, 投緣則在一起,緣散則人散, 更不會像凡間女子那樣遵從所謂的三從四德。

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,宗門的出現壟斷了修仙的資源,女子修仙開始受到限制,久而久之就被認為天生不如男仙,其實是出生在大宗門的女仙,也會被修仙太苦太累這樣或那樣的理由,阻攔她們修仙。

從小到大,左若菱就聽過太多這樣的話:“你母親身體不好,你父親愛重她,不肯再生,將來你家的家業便由你夫婿繼承,你又何必太辛苦?”

當初未婚夫要下凡歷劫,左若菱本是不用去的,可母親勸她:“凡人女子乖巧溫順,就怕蕭元白遇上這麽一個,到時我兒就失了先機,娘早已為你安排妥當,蕭元白投胎的乃是一國太子,你轉世後便是他的太子妃,等你二人轉世歸來,這感情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……”

左若菱被家人養得毫無脾氣,聽了這話卻有些不舒服:“我是左家的女兒,爹爹又是掌門,難道還要和凡人女子爭風吃醋?”

“傻孩子,莫說氣話,你切不可像其他女仙過於剛強,那樣遲早會鬧得夫妻離心。你總不希望蕭元白在和你成親之後,再私養人間女子,你又能拿他如何呢?”

當時左若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,她現在坐在蕭元白的床榻,看他因神志不清被家人用繩索捆起來,心裏不覺得難過,但也沒有多開心。

他嘴裏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,好像是在和一個女子乞饒,蕭家也派人去查過他在人間的事,卻並無異常。

於是又轉而問了左若菱,左若菱的回答也和蕭家查出來的差不多。

生來是一國太子,二十七歲時先皇駕崩便登基做了皇帝,坐擁三宮六院,左若菱的轉世雖為皇後,也不過是他後宮中一員。

誰曾想轉世過後,竟然入了魔障。

眾人皆百思不得其解,又難免私下議論紛紛,莫非蕭元白在轉世之前就和魔道中人勾結?

更何況,近日魔道來犯頻頻,隱隱有卷土重來之時,大家再瞧蕭家的眼神就不對勁了,連帶著左若菱這個未婚妻也屢遭白眼。

母親親自來勸:“你們雖自幼有婚約,可是你現在這番做法早已是仁至義盡,以你爹爹的意思,就不要再管那蕭元白,盡早撇開關系……”

“那麽爹爹是要為我另擇佳婿嗎?”左若菱說道:“你們為我定下這門婚事的時候,沒有問過我的意見,現在想要退掉這門婚事,也沒有問我的意見……”她的語氣平靜,卻讓她的母親都有些心裏發怵。

“那……我兒,你意下如何呢?”

“我不願意。”左若菱擡頭,看向猛然站起的母親,“還請母親回去和父親說,若此時毀約,對家裏的名聲也不好聽,不如再等等,或許有轉機。”

母親將信將疑:“轉機?可是都這麽久了……”她見女兒態度強硬,只能把話吞進肚子裏。

母親走後,左若菱在房內獨坐發呆,床上是她昏迷不醒的未婚夫。

她凝視蕭元白許久,自言自語道:“到底是真是假呢?”

自她回到仙界之後,她的心底就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,教她不要回去婚約,反而要為蕭元白找名醫。

“不論是真是假,我現在都覺得你有些可憐了。”左若菱那張素來溫婉的臉,竟看上去有些冷酷。

“你年少成名,許多女仙愛慕你,為了做好你的妻子,我不得不學很多東西,甚至你下凡,我也要陪你一起去。”

她的手摸上他的臉,像是在看情人,卻十分生硬冷漠:“其實你醒不來也好,我既然當了你的妻子,也會幫你照顧好宗門。”

當天下午,侍女匆匆來報,說有一位醫者求見。

“請他進來。”

在外人面前,左若菱仍然是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樣,她似乎天生有一種親和力,否則也不能孤身在這宗門中獲得未婚夫家人的信任。

“若菱仙子。”

空蟬境進來之後,與左若菱互相見禮,他擡頭時才看清楚她的容貌,不由得楞在原地。

仙鳥沒有騙他,左若菱確實與凡間的巫馬姳有七分相似,不只是樣貌,氣質更像。

他激動到嘴唇顫抖,以至於忘了自己的來意。

“醫者如何稱呼?”

“境。”空蟬境迅速收斂心神,上前為蕭元白搭脈。

塌上男子形神消瘦,只是從五官看足以見得是位翩翩公子。

“如何?”左若菱並不抱希望,自重金懸賞的帖子發了之後,來了不少所謂的神醫,可是誰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。

“並非魔氣侵染。”

“之前也有醫者說,他不是被魔氣侵染,但既然不是,為何會有入魔的征兆?”

“仙子可否為我詳細講述凡間歷劫的事情?”

這事之前左若菱也被問過許多遍,她沒有多想,只是重述一遍:“元白他托生為了晉朝媯海氏的太子,二十七歲時登基,五十七歲時病故,兒孫滿堂,一生順遂。”

“那麽……仙子您呢?”

“我?”左若菱有些詫異,大約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問起她的人。大家只關心蕭元白,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遭遇。

“我是先帝指給太子的太子妃,相敬如賓而已。”

左若菱從未對人說過,在凡間的那三十年就夠漫長了,她真不敢想象,要和蕭元白做上千年上萬年的夫妻。

話說到這裏,空蟬境已然知道他們的身份,原來他做凡人時的皇兄皇嫂竟是神仙轉世。

可是左若菱說的又和空蟬境親身經歷的大有不同。

在他當凡人的那一世裏,他的二皇兄歸海塘推翻了大皇兄媯海城的統治,成了新的皇帝,卻因猜忌太重英年早逝,死前未留下子嗣,便由他這個皇弟繼承了皇位。

而他因為心裏念著那個“人”,一生空置後宮,待到天下太平之後假死出宮,開始了漫長的流浪。

他竟是沒想到,他那被推翻了統治的大皇兄,竟然是天上的仙君。

仔細看,左若菱確實也和凡間的小皇後有幾分相似。但是小皇後的年紀太小,若說像,還是更像巫馬姳一些。

就在空蟬境沈思的片刻,左若菱以為他想到了辦法:“醫者可有妙方?如能使元白醒來,蕭家和左家都不勝感激。”

空蟬境也並非貿然前來,他先前在人間游歷許久,見過不少怪事,他在這種漫長而沒有盡頭的游歷之中參透本我,卻遲遲不能放下做凡人時的驚鴻一瞥。

“以在下看來,這不像是魔障,像噬。仙君輪回時所犯下的虧欠,沒能得到寬恕和原諒。”

“寬恕?”左若菱第一反應覺得好笑:“難不成是凡人的寬恕?”

“凡人進入輪回之後,一切的恩怨也就結束了,怎麽會讓蕭元白變成這樣?”

對方望著她失神,像在通過她去看另一個人,這種目光讓左若菱覺得冒犯,於是她微微皺起眉頭:“不知你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?”

空蟬境亦有許多疑問,比如為何他經歷的晉朝和左若菱經歷的晉朝不一樣,還是說仙人的轉世只是凡人的南柯一夢,他作為媯海境的一生只是早已設定好的故事情節。

那麽左若菱經歷的是真,還是他經歷的是真?

左若菱到底是巫馬姳還是小皇後?如果說他們經歷了兩種結局的故事,是否左若菱的身份也發生了變化?

“或許仙子有所不知,在入天界之前,在下曾是晉朝人,可是在下經歷的故事,卻與仙子所說不同……”

空蟬境大膽直視她的目光:“所以真真假假,在下一時分不清了。”

在空蟬境講述的故事中,他隱去了巫馬姳的存在,希冀於左若菱能想起什麽。

可是左若菱只有震驚:“你的意思是我和蕭元白的記憶都被篡改了?蕭元白在人間積下了業果,業果一日不償還,他就永遠不會恢覆正常。”

“怪不得……我昔日曾聽家中長輩說,凡人一死,恩怨盡消,除非……”左若菱嚇出一身冷汗:“那也不對,為何我們全無印象,前塵鏡也無任何異象,你到底是何人!”

左若菱本能地防備他,想要把門外候著的侍女叫進來,空蟬境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:“仙子稍安勿躁,在下絕無害你之心,也是同仙子一樣,想要求個答案。仙子想讓元白仙君恢覆正常,我也想幫助仙子。”

也許只有蕭元白醒來,才能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[答應他。]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出現,左若菱好似著了魔一般,不再掙紮:“好。”

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也沒有再驚慌失措。

因為這樣的情景她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,她不知道神秘人是誰,但是“神秘人”要想害她的話,她也無法抵擋。

所以她只能選擇相信祂,也選擇相信祂為她挑選的合作對象。

左家和蕭家為了感謝空蟬境,給清世宗分別送去了厚禮。

同門皆詫異:“師兄/弟竟有這等本事?往日藏得夠深呀!”

空蟬境便說從前在人間修行的時候,拜了一位醫術大家為師。

“所以那位蕭元白蕭仙君當真是中了毒?”

空蟬境與白若菱有約定在先,對外不得吐露輪回轉世的事情,也只能在此時含糊過去:“是。”

“真是稀奇,竟有蕭家和左家都沒有看出來的毒,反而師弟你有辦法……”

“這正說明境師弟厲害,要不然師傅當初怎麽會把他從人間帶回來?”

空蟬境有心事,沒有註意師兄弟的話。他獨自回到洞府之後,仙鳥撲扇著翅膀來了,問他是否找到想見的人。

空蟬境說:“像祂卻不是祂……我也不確定。”

但倘若真是祂的話,此次再見,為何他內心如此平靜?難道真是修仙的緣故,讓他丟了七情六欲?

更讓他震驚的是,原來他作為凡人的一生,不過是幾位神仙的歷劫劇本。

想到這裏,空蟬境反而苦笑起來,任誰知道原來自己的一生只是神仙的游樂場,大約都會覺得荒誕可笑。

他的皇兄是神仙轉世,他的皇嫂也是,甚至令他怦然心動的心上人亦是。

仙鳥撲扇的翅膀停下來,低著腦袋,用喙去碰他:“餵,你還好吧?那你準備怎麽做?”

“我想搞清楚……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
……

而在另一頭,白晝並不知道祂無意中惹下了風流債,更不知道對方已經找上門來。

祂還在為自己的舊情人發愁。

九曜伋虛長了這麽些年歲,心智卻一點都不見成熟,打著天帝使者的幌子進來,卻追究祂對空蟬境網開一面的原因。

“不過是幾個桃子,就算是他真吃了,也不必將人關押在水牢之中。”白晝揉著腦袋坐起來:“難道你父帝派你過來就是來追問這件事嗎?”

九曜伋一時語塞,天帝當然有問責的意思,所以說這是件苦差事。

白晝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,就算是犯了錯,誰也說祂不得。可偏偏這次魔神出世,恐引起三界大亂,天帝自然惱怒。

九曜伋看祂臉色蒼白,心裏竟生出幾分憐惜,往日裏祂太過強大,總要依靠祂來庇護自己,如今……

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:“你別太過擔心,魔神驟然逃離封印,必定虛弱,我一定會將祂抓回來……”

白晝望著他的小身板,陷入了沈思,祂的孿生妹妹瞑昏與祂實力相當,就算是力量被削減的祂們,也不是普通神仙能夠抵擋。

最後白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有這份心意,足矣。”祂稍微帶了一些力氣,險些把九曜伋的仙骨拍斷。

“但這件事終歸是因為吾的疏忽,所以還請你回稟天帝,吾會在一月之內將魔神緝拿。”

“那我和你一起!”九曜伋始終不敢太強硬:“就當是報答你之前的恩情。”

“你幫不上我。”白晝嘆了口氣:“我雖然不知你為何對過去的事情念念不忘,但是,伋,河水不能倒流,我也不是一個會留戀過去的神仙,你回到天界之後,既然已經聽過我的名聲,為什麽還要糾纏不清呢?”

“我看在你年紀小,所以處處對你寬容,但我不可能總是如此,所以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
祂眼睛裏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,也讓九曜伋明白,祂並非玩笑。

場面一時僵持,直到又有神仙來拜訪。

旁邊的侍從喚他:“青河洞君。”

青河洞君是諸神時代遺留下來的小仙,不過活到現在,小仙也變成大仙,他不受天庭管制,天帝也要敬他一分。

但他對白晝十分恭敬:“神主。”他仍然保持舊時的習慣。

梅景勝性格灑脫,也是少數不多分手後還能和白晝保持友好往來的前任之一。

白晝故意親昵叫他:“景勝。”

只這一下,就把九曜伋氣得不輕。他對梅景勝怒目而視,卻在見到白晝毫無動作後甩袖離去。

“到底是年紀輕,沈不住氣。”梅景勝坐下來,像多年好友那邊和白晝開玩笑:“這是神主新談的小朋友?第幾個了?”

“被你說的吾好像很花心一樣。”白晝沒好氣地說道:“若只是來看笑話,就請走吧。”

梅景勝趕緊謝罪:“是我不是了。”

閑聊幾句後,便聊起正事。

梅景勝的眼中飽含擔憂,卻又夾雜著幾分藏得很深的喜悅。

“我聽說瞑昏神主覆生了,還從合虛山上逃了出去。曦禾神女的預言到底還是應驗了。”

“是。”白晝坦言道:“我與瞑昏同根同源,本就沒指望能一直鎮壓祂,如今祂僥幸脫逃,我一樣能把祂抓回來。”

“可我覺得……”梅景勝把多餘的人都遣出去,才說:“瞑昏神主未必會滅世,那也只是一個預言罷了。”

每每談到這個話題,大家便不歡而散。可是這一次白晝露出疲憊的神色:“吾何嘗不知。”

但是瞑昏所在之處,片草不生,縱使祂無心害人,卻以惡念影響他人,帶來禍端和戰爭。

“吾這次將祂帶回來,並不想再關祂,吾在數次轉世之中,已經隱約找到了解決之法。”

“是什麽?”梅景勝見白晝不願回答,善解人意地轉移話題:“我瞧天帝的這個私生子,來勢洶洶,不是肯輕易放棄之徒。”

白晝不以為然:“時間久了什麽都放得下,他年紀還小,現在這點經歷算什麽?”

梅景勝似真似假地說道:“正是因為年紀小,所以一見神主誤終身,才更加念念不忘。”

九曜伋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白晝,又得到這位強大的女神的庇護幫助,自然放不下。

“我看他日後還要來糾纏,不如我幫神主解決了這樁糾纏如何?”

“你想做什麽?”

梅景勝的長發垂落在白晝手心,仙人本就容貌出眾,加上梅景勝這些年十分愛惜自己的臉,以至於這麽多年過去,容貌不減,反勝當初。

大約仙界也只有這麽一個,肯花這麽多心思在容貌上的男仙。

他聲音喑啞,宛如多年前爬上白晝床的那一個晚上,“願為神主解憂,擋去這些不必要的桃花。”

他有些自哀自憐的意思:“您知道我,從不糾纏。”

白晝閉了閉眼,堅定地拒絕了他:“算了,你現在和我扯上關系也不是什麽好事。本來外界就傳聞你我藍顏知己,如今坐實了,更給你添麻煩。”

梅景勝很聰明,知道白晝的底線在哪裏,所以他點到即止:“那麽在尋找瞑昏神主一事上,不知我是否能有所裨益?”

當晚,梅景勝留宿神宮的事情傳到了九重天上,氣得九曜伋大發雷霆:“這梅景勝又是什麽人?”

如果他再配上一句哪裏來的小妖精,或許會更應景。

他硬生生地忍住了,叫人去查這梅景勝的來歷。

侍從已經看出他的異樣,但是不敢多話,也不敢多想。當聽到九曜星君叫自己去查青河洞君的來歷的時候,才忍不住道:“星君有所不知,那青河洞君與合虛山主從前有過露水姻緣……”

侍從話還沒說完,就感受到了飽含殺意可化實質的視線,身體開始發抖:“但是合虛山主對他頗為特殊,其他人都是老死不相往來,只有他不同……”

“還有其他人?”在狂怒之後,九曜伋陷入了一種更令人恐懼的平靜中:“你且說說還有誰?”

侍從只好拎著自己的小命膽戰心驚:“小仙……小仙也不知,只是合虛山主是上古神尊,這從古至今,應該應該有很多人了吧……小仙只知道,祂偏偏愛美貌的男子,喜歡向那些陷入困境的仙君伸出援手,這青河洞君聽聞當初也是個受盡欺淩的小仙,因生得美貌,爬上了合虛山主的床,這才一飛沖天……”

九曜伋越聽臉色越難看:“祂怎麽凈看上這些不中用的東西……”他無形之中將自己也罵了。

“可恥!”他都還沒有和祂發生過肌膚之親,梅景勝那個賤人竟敢用如此齷齪下作的手段!

“可能是因為合虛山主太過強大,大約也愛凡人‘救風塵’那樣的戲碼吧……”侍從本意是想討好九曜伋,可他不知道自家主子與合虛山主的“舊情”,反在不知不覺中把九曜伋也給罵進去了。

“但是也有一個例外……”侍從將自己知道的消息悉數翻出來:“那就是元家的老祖宗,仙界傳聞那才是合虛山主唯一真正愛過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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